心理学

《心理学》是杜威出版的第一本书。杜威在书中指出，关于自我的科学是心理学的主题。他使用“心灵”一词来表示有着意识的“智性自我”。杜威认同把意识视为心理学的主题，曾多次强调意识是一个“事实”。 《心理学》一书是杜威的个人成就：他能以康德和黑格尔为基础，借助当代心理学和实验方法中的新思维，论述他的哲学思想。毫不夸大地说，杜威所有心理学上的想法都可以追溯到这萌芽的基床。约翰·杜威出版的第一本书，也是美国的第一本心理学教科书，极具开创性意义，出版后很受欢迎，英文版累计印刷超过26次。该书主旨是试图将黑格尔哲学与功能主义的心理学有机地结合起来，其重大的理论贡献在于尝试将功能主义心理学的基本思想和原理系统化，在美国功能主义心理学的发展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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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杜威(John.Dewey)——美国哲学家、心理学家和教育家，实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之一。熊哲宏，男，1958年生。现为华东师范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进化心理学、模块心理学、皮亚杰发生认识论、进化文学心理学。曾出版著作：《皮亚杰哲学导论》、《心灵深处的王国——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皮亚杰理论与康德先天范畴体系研究》、《认知科学导论》等，出版译者《可能性与必然性》、《进化心理学：心理的新科学》、《心理学》等。曾在CSSCI、中文核心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180余篇。修订版译后记： 杜威的经典名著《心理学》，其中文版以《杜威全集·早期著作·第二卷》的形式，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于2010年9月出版。现在，鉴于该书出版后广泛的社会影响力和广大心理学爱好者的需求，拟再次出版其单行本。应出版社之邀，我们对原中文版作了修订。在修订过程中，作为译者，我们对杜威这本心理学书的鲜明特色以及对当今心理学的影响，有了新的认识和体会，特地在这里与读者交流一下。在西方心理学史中，冯特之后的所谓“功能主义心理学派”，其发展有两条路线或两种思路，一是以克拉帕瑞德为代表的欧洲功能主义（其后期代表人物为皮亚杰），另是以杜威、詹姆士、鲍德温为代表的美国功能主义。这两条路线或思路的发展各有特色或优势，但基本的心理学范式——就其研究假设、概念框架和研究方法而言——是一致的。他们都是作为反对或超越冯特式的“元素主义心理学”而出现的。他们运用达尔文进化论的基本思想来研究人类的心理。“功能主义”致力于探讨有机体“适应”环境的功能作用。运用达尔文的生存竞争、自然选择和性选择等概念，探讨“心理”（Mind）是做什么的，是如何做的？强调人的心理是一种功能的集合体。他们反对冯特“纯学院式的”心理学，首次关注心理学研究的应用价值。而杜威于1886年撰写的教科书《心理学》（1889年第二次修订版；1891第三次修订版），在美国功能主义心理学的发展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特别值得玩味的是，它比詹姆士的经典著作《心理学原理》（上、下卷；1890）还要早四年。美国心理学史家杜·舒尔茨确认，它是“第一本美国心理学教科书”。杜威这本教科书的主旨，是试图将黑格尔哲学与功能主义的心理学有机地结合起来。尽管功能主义并不像冯特心理学那样是一个界定清晰的学派，但它的创立通常都归功于杜威。这就凸现了他这本心理学教科书的独特价值。本书的第一个鲜明特色，是试图将哲学与心理学有机地结合起来。正如他在“序言”一开始就提出的那样，“这本书对各种哲学理论抱有什么看法？”因为有些教材试图抛开所有的纯哲学思辨，把自己定义为“科学心理学”。但是，放弃哲学原理是否可能？由于哲学意义蕴含于心理学的中心，即使我们看不清楚，也不可能完全将之摆脱。于是，杜威给自己确立了“集每一类教科书的优点于一身”的写作方略：既使心理学摆脱形而上学（它仅在自身领域有意义，而在心理学中没什么意义），并变得更加科学而且与时俱进，同时又仍然可以作为哲学的一般入门课程。“我相信，心理学的学习将便于学生从哲学的角度提出问题和看待问题，同时它也是哲学初学者通往专门领域的最佳途径。”本书的第二个鲜明特色，也是其重大理论贡献，是试图将功能主义心理学的基本思想和原理系统化。从本书的体系来看，基本上是按照“知识（认知）—情感—意志”这样一个三位一体的框架来展开的。先谈心理学的学科性质（研究对象）和方法论、心理是如何运作的，再分别谈认知、情感和意志诸方面的问题。就此而言，它完全可以与詹姆士的《心理学原理》一比高下。历史事实表明，尽管该书出版不久因詹姆士的书的出版而略有失色，但在当时仍然是极受欢迎的好教科书。第三个鲜明特色是，它将心理是有机体适应环境的功能作用之独特视角，贯穿了全书始终。诚如杜威本人所说，“这本全新的心理学教科书作为一项革新”，“它的根基是正确的”。这里所说的“根基”，我们理解为是指心理的适应论观点。也就是说，要把人的心理看作是有机体企图适应自然界的有用的功能活动。故而杜威强调，心理学的对象是研究在环境中发生作用的整个有机体；功能主义心理学是从“效用”的观点来研究人的心理的。在这个意义上，杜威的心理学又可称之为实用（主义）心理学。比如，他坚持认为，人的“意识”能使有机体生存和发展；“功能”不过是有机体达到一种目的的总的协调作用，而所谓“思维”则是人们用来适应生活的有效工具。杜威后来写的经典论文《心理学中的反射弧概念》（1896），被称为“美国功能主义心理学的独立宣言”。他反对心理学中的原子主义、元素主义，以及“反射弧”在刺激与反应之间有着明显区别的还原论。他强调，反射性反应中的行为，在意义上不能再分成基本的感觉-运动元素。再从本书对当今的持续影响来看，第一，以杜威和詹姆士为代表的功能主义心理学，一直是美国的主流心理学思想，在今天，它在声势浩大的“进化心理学”运动中达到了顶峰。进化心理学的出发点仍然是功能主义——借助进化生物学的理论来考察人类心理的设计（适应）特征，从而揭示我们心理机制的内在结构和运作过程。进化心理学中的“进化”一词，也许会令你联想到达尔文，会想起“适应”、“生存竞争、自然选择”等专业术语；你甚至还会想到原始人、土著居民、远古时期狩猎采集的男女祖先等，但事实上，进化心理学与我们的日常生活并不遥远。归根到底，它是一门关于人们日常生活的心理学。它最关注的主题是择偶（长期择偶即婚姻；短期择偶即外遇、性伴侣、一夜情等）、父母对子女的投资、亲属关系、人际合作与竞争、两性冲突、声望与名利等。而这些，正是杜威在书中常谈的问题。学习进化心理学，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提高人们日常生活的质量。从这方面来看，我们重温杜威的《心理学》，有着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第二，当前以美国为主、并在全世界范围内（包括中国）掀起的“积极心理学”浪潮，正是沿袭杜威功能主义的另一朵奇葩。以塞利格曼等为代表的积极心理学，致力于挖掘人的“天性”（Human Nature）中“积极的”（好的、善的、正向的）品质和力量，引导人们怎样通过发挥自身的积极因素从而更好地“适应”社会生活。特别关注人的乐观情绪、幸福感、痛苦与无助、压力与抑郁、自由与平等、希望与信念等日常生活问题。正是在这些问题上，它与“进化心理学”交相辉映、殊途同归。第三，杜威心理学对教育的影响从来都是一如既往，以致我们在这里不必多提。他不仅在教育思想中始终贯穿了他的功能主义思想，而且把他的大量精力——特别是晚年——放在教育上，为人类的教育事业铸就了一座巍峨的丰碑。感谢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决定重出杜威《心理学》单行本的高瞻远瞩；责任编辑朱华华对修订本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在此一并致谢！